越的鸿沟──齐归元在这个时候,极其深刻地体认到这一点。
“……怎么办?”
北冥有鱼正手足无措间,忽然想起齐归元那放满乱七八糟的物件的袖子。
“你袖子里有药吗?”她于是问道。
“我、我有。”
回答问题的是天若衣。
听见北冥有鱼的问题,而总算回过神来的她撑起身子,不顾自身肩上的伤势,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,跪在齐归元的另一边。。
分置他左右跪着的两位女性对望了一眼,彼此目光都很复杂,但也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。
但是,夜鸦却说话了。
“月狐,这就是你的选择吗?”
眨眼间就来到几人身前,高居临下地望着他们的夜鸦遗憾地叹息。
“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吧?他们给予你的痛苦,你都忘了?”
“我……”
北冥有鱼答不出话来,夜鸦却已自顾自地说下去:
“你没忘,你只是假装忘了──不……”
“虐杀姬”唐突地摇了摇头,否定了自己的话。
“你只是太天真了,天真地去到相信他的所谓诺言。或许他是真心的,但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么善良,他能坚持下去吗?你能坚持下去吗?”
北冥有鱼无言地垂头,前丝阴影晃荡间,一对眸子十分黯淡。她深知道前路会多灾多难,但心底又有某个部分在响往着。
“不想被石子击伤,就杀掉会拿起石子的人,如果不肯定谁会拿起石子,就杀掉能够拿起石子的人。只要杀到没人敢伤害你,没人敢对你表达不满,那么你才不会再次受到伤害。”
听着优雅的嗓音,北冥有鱼脑海中却浮现了自己置身于尸山血海里的光景。到处都是尸体,到处都是鲜血,所到之处只有寂静,连惨叫和悲鸣都没有。
这样子的世界里没有一丝温度,冰冷彻骨。她不喜欢冰冷。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夜里取暖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。
不是迫于无奈,谁又想杀人呢?
她不惮忌杀人,却也不喜欢杀人。
然而,假如有一种能够不杀人,就能够捍卫自己的方法,哪怕再困难,她也愿意一试。
“夜鸦前辈,杀戮或许能够成就某些事物,但是杀戮一旦累积沉淀下来,最终肯定会失去一切。”
齐归元首次以前辈来称呼夜鸦,那因为伤势而略显急促的口吻里带着些许劝说之意,彷佛在说“现在回头为时未晚”。
夜鸦稍微愣住,哑然失笑。
“齐归元,你是第一个敢劝说我的人。”
她给出了这样子的评价,对他所说的话没置可否,反而转向了北冥有鱼。
“你也是这样认为的?月狐。”
迎着那对暗红的眸子,北冥有鱼的视线茫然地游移着。但是,她最终还是缓缓地、深深地点了点头。
她终究还是想试着去相信齐归元所说的世界,不想真的置身于于一个冰冰冷冷的世界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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