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我”
知县与江芙同时皱眉,二人冲进低矮的房屋。
矮泥的门槛,阴沉昏暗的屋子里,墙体斑驳,水渍四溅,光阴似乎凝滞了。穿着麻衣的中年男人,身材矮瘦,枯黄脸颊。
他的枯枝手伸进水桶,使劲按下黄发头颅,似按充气的球体,如果不用力就会飘浮起来。完全不顾小女童的哭喊求饶。
“住手”知县的话刚落,随侍的差役抬手落在男人脖颈。吃不饱,干活又重。中年男人自然不敌随侍那一手横刀,脖根酸痛,不由自主松了手。
男人又惊又怒,扭头回看。
埋进水桶里的女孩浮起头,细软的黄发乱七八糟地竖起。约莫五六岁,脸色、唇色苍白脸色。
忽然一双手轻轻抚拍她的后背,温暖又细腻。柔柔弱弱的咳喘声响起,小女孩“哇”地喷出一口水。
“姐姐抱抱你,好不好。”素衣女子用帕子擦拭她嘴角的水渍,温声安抚。
女孩僵冷的身体渐渐缓过来,苍白的脸颊有了红色。
她微微抬头,睁着水雾的杏眼看她。
“姐姐。”
好好看,白白的脸,干净柔软的衣服。她依靠在女子身边,如榕树下一颗矮矮的枯枯的野草。
县令的余光扫过,不禁荡起一片柔情。随即呵斥道“县中律法,你不知吗不可再沉溺女婴。”
中年男人目光里垂涎,看着站在角落里的女人。他贪意升起,却在看向同来的两个男人时稍稍褪去。
“什么律法你们几个闯进人家屋子里,阻拦别人做事。”他气愤地拿起桌子上木棍,“我看你们像歹人,莫不是拐了良家的歹人。”
他瞅向江芙,嘿嘿一笑。
随从见男人这么般无礼,简直是要作死。他便轻轻松松夺过木棍,反指向男人。
中年男人素来老实,这事又确实理亏。见这阵仗,两股战战。
县令阴沉着脸,扫视不敢动弹、服软下来的粗鄙人,道“这小孩子,你不许害她。这年月,潮州女人本来就少,你还要杀女孩,怎么使得”
“扑腾”男人跪下,“请老爷知道,饶过我。”
这会儿子,他看出这几人身份不一一般,怕惹祸上身,所以倒地就跪了,没有半分犹豫。
“我乌家世代单传,若不生个男娃可就断香火了。没得办法,只能委屈大姐儿了。”
这里的委屈,就是让她去死吗江芙低眉,除了门口听到那几句求饶,小女孩没有再出声。
此时她乖乖站立、静默。翘翘的睫毛沾着水珠,随眼眶的泪珠悄悄滑落。就像方才,她差点逝去的生命,轻易脆弱。
县令皱眉“你妻子是官配”
男人瑟缩着头,点了点。
随从不由大呼斥责,倒不是同情小女孩“好呀,你竟然敢糊弄县规。不是说好官配生子,一家一个孩子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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