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物出没，要不然怎么那样闹腾。如果不是他死命拦着，那二愣子都要提着剑过来找架打了。
又是一巴掌拍过去，莫无道气的吹胡子瞪眼。
“你就不能消停几天？”
郑程暄揉着脑袋，默默往后退。他有些庆幸，这便宜师父不是天河峰或九阙峰那些剑修体修，否则脑袋就要起包了。
“师父啊，天地可鉴，弟子我可是咱们无极峰上下最老实的一个了。”一边说着，他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东西。“您看这是我新炼制的小东西，您给品鉴品鉴呗～”
猥琐的一张脸配上呲出的一嘴大白牙，莫无道简直无法直视这个声音荡漾的挂名弟子。
还好，还好，这不是亲传。
莫无道安慰自己，扫了一眼这弟子手里捧着的东西，心情稍稍缓和。至少这个弟子是个有天赋的。
“罢了，你且去准备一番。先掌门的传承，总归还是……”说着似有感慨，他看向沧云峰方向。“能传下来最好，若是不能，也是一桩好事。”
这番模样，让郑程暄觉得古怪，不明白这个便宜师父怎么会说出这样两相矛盾的话。
难道那个什么墓葬，当真有什么好东西？而那东西，来头不小，足以让无极峰峰主忌惮？郑程暄嬉皮笑脸的退下，转过身去高挑的眉梢，根本压不下来。
这天合门，以前也是辉煌过的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保不准还真有什么好东西。这样想着，他心中对明日的试炼多了几分期盼。
而与此同时，天合殿中掌门白曜神色凝重盯着面前水镜。
“事情属实？”他开口质问，声音微微颤抖，一张脸绷得紧紧的，看不清喜怒。
沧云剑魂飘在半空，并没有凝出人形来。两团幽蓝火光在黑雾中漂浮，一闪一闪看起来有几分森然。与这阴渗渗表象不同的是，从里面飘出的赌气声音。
“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看不就行了？我就是个传话的。天天把我当苦力，却又不信我的话！”
白曜揉揉眉心，无视这镇派灵剑剑魂的言语。这位主什么都还好，就是脾气秉性像极了一个叛逆期的孩子。全派上下，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，竟只有九阙峰的重阙师弟了。这难道就是剑修与剑之间的惺惺相惜？
白曜问：“这次墓葬开启，你有什么要说的没？”
两团火光剧烈燃烧，复而归于平静。略显空灵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：“能有什么好说的？那个人已经死了，永远不会回来。”
声音到了最后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白曜习以为常瘫坐在椅子上，叹了口气。他觉得身上的担子越发重了起来。这剑魂在天合门，一方面能震慑魑魅魍魉，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一个隐患。
毕竟沧云剑是一把极为凶的剑。
“为什么重阙不行？”虽然自家四师弟天天抱着把重剑不撒手，白曜也没往真相上想，只以为那是重阙的本命。
问了这话，白曜又想到什么，不死心的确认道：“真不是宁玉？”
前后的问话，根本就不是一个话题，对方听懂了。
沧云剑魂显露身形，目光森森盯着白曜。
“那个人是男的！”
白曜讪讪一笑，指了指水镜中的影像，言语间有些气短：“轮回还分什么男女。”
他还是有所期待的，谁让宁玉表现出来的，根本不想一个正常的修士，或者是人。如果是哪位的话……或许真的有可能。
沧云剑魂没答话，看着水镜双眼中有火苗窜动。
水镜中映出林间一隅。那是一个不大的坑洼处，莹莹盛了一汪绿水，不时有风吹过波光粼粼，颇有一番盎然之色。
白曜叹了口气，就是这样的地方，埋葬了不知多少初生牛犊的性命。
往后，只会更多，不会更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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