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的小姑娘,眉眼间还未褪的稚气与执拗。看得清与其说是根须,不如说是灵气具象,仰或的灵力凝结的线条,冲入沧云剑魂身体中。
怎么能这样!即便他们不是人修,也会被灵力冲爆的!
阻止已经来不及了,周遭光芒大盛,映出身前小姑娘泛着绿光的眼睛。下一刻,他的意识陷入混沌,他与沧云互换了。
清醒不过瞬间的事情,天合已经完全接收了门派大阵的控制权。循规蹈矩的灵气,在脚下环绕,只要愿意他能感觉到整个天合门的风吹草动。只要愿意,他能到达护山大阵范围内,任何一个地方。甚至,在某种程度上,可以把控时间。
天合看着已经站在宁玉身边的沧云剑魂,觉得自己的现身,除了证明荒唐可笑外,没有任何用处。
“为什么?”他问。甚至没时间细想,那如丝如缕,密不通风力量下,沧云剑魂是如何做到没有受伤的。
两团火苗攒动,幽幽蓝光。沧云剑魂低头看看自己有些透明的手,声音飘忽。
“我本就是流浪在外的剑。镇守门派这种事情,不适合我。”
他一挥手,借着阵法短暂的延迟,将宁玉带走。尽管将掌控权交到了天合手中,这样的事情,他还是做得到的。
晃神间,便来到沧云峰山腹,插在隐秘阵法上的长剑,已经拔出许多,剩下的不过是一掌长的剑锋。
“拔出来。”
沧云剑魂力竭,靠在山壁上,声音不稳。
宁玉走过去,用袖子擦掉阵法上的浮灰。这是直接铭刻在石板上的阵法,石质坚硬,阵法经过俞长风的层层加固,牢不可破。
无形的根须蔓延开来,宁玉双手握住剑柄。
一时半刻拔不出来,那就毁了吧。就像石头说的那样,拔不出来,毁其根基。白隐曜做不到,她能。
细细密密的根须如爬山虎的掌须,紧紧贴在石板上,寸寸深入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小姑娘头上渗出的冷汗,在脚下汇成小水洼。沧云剑魂死死盯着剑身,压抑着情绪。
他知道,自己的异动,很有可能传到伪沧云那里,必须要克制。至少,在拔出剑之前。
宁玉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,她曾无数次将根须深入地下,探索那些寻常修士无法接触的事物。地下暗河里的小鱼小虾,绵长有序的血灵石矿脉,大到惊人的骨头。一次次的,从不喜,到习以为常。地下世界,对她,很近很近,几乎没有阻碍。
这是她第一次,尝试‘侵蚀’一块石头,一块有阵法加持,无比坚硬的石头。这比深入地下,要难得多。
疼痛从须末传过来,细细密密,无法忽视。如同脑中的神经,被许多只手肆意拨弄,连反抗的意识,都难以成形。
抵抗,还是退缩?
小姑娘双眼紧闭,不断渗出的汗水,使眼睛睁不开来,也让她无暇去考量权衡利弊。
她的目标,只是拔剑,只有拔剑。
脚下的石板渐渐出现皲裂,细密的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的裂纹。这些裂口,给了一直找不到入口的大部分根须可乘之机,争先恐后地涌入。
如果有高阶修士在,正好也能看到这些根须,定然会震惊于怎么有人愿意用这种自虐的方式破解阵法。将灵力压缩成丝线,不难。弄出来这么多,将一整块石板都笼罩的灵力线,所需要的精力与灵力呈几何倍数增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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